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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的意思

教育 閲讀(3.02W)

意思:蒙古族與漢族之間的情誼十分深厚,當真不忍就此離別,在這天涯碧草的景色當中依依惜別,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出自老舍於1961年創作的一篇散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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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原文

自幼就見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類的詞句。這曾經發生過不太好的影響,使人怕到北邊去。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裏的天比別處的天更可愛,空氣是那麼清鮮,天空是那麼明朗,使我總想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並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

羊羣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下來,走在哪裏都像給無邊的綠毯繡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線條是那麼柔美,就像沒骨畫那樣,只用綠色渲染,沒有用筆勾勒,於是,到處翠色慾流,輕輕流入雲際。這種境界,既使人驚歎,又叫人舒服,既願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綺麗的小詩。

在這境界裏,連駿馬與大牛都有時候靜立不動,好像回味着草原的無限樂趣。紫塞,紫塞,誰説的?這是個翡翠的世界。連江南也未必有這樣的景色啊!

我們訪問的是陳巴爾虎旗的牧業公社。汽車走了一百五十華里才到達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還是草原。草原上行車至為灑脱,只要方向不錯,怎麼走都可以。初入草原,聽不見一點聲音,也看不見什麼東西,除了一些忽飛忽落的小鳥。走了許久,遠遠地望見了迂迴的,明如玻璃的一條帶子。

河!牛羊多起來,也看到了馬羣,隱隱有鞭子的輕響。快了,快到公社了。忽然,像被一陣風吹來的,遠丘上出現了一羣馬,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馬疾馳,襟飄帶舞,像一條彩虹向我們飛過來。這是主人來到幾十裏外,歡迎遠客。

見到我們,主人們立刻撥轉馬頭,歡呼着,飛馳着,在汽車左右與前面引路。靜寂的草原,熱鬧起來:歡呼聲,車聲,馬蹄聲,響成一片。車、馬飛過了小丘,看見了幾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許多匹馬,許多輛車。人很多,都是從幾十裏外乘馬或坐車來看我們的。我們約請了海拉爾的一位女舞蹈員給我們作翻譯。她的名字漂亮——水晶花。她就是陳旗的人,鄂温克族。主人們下了馬,我們下了車。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總是熱呼呼地握着,握住不放。

我們用不着水晶花同志給作翻譯了。大家的語言不同,心可是一樣。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説你的,我説我的,總的意思都是民族團結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進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擺上,主客都盤腿坐下,誰都有禮貌,誰都又那麼親熱,一點不拘束。不大會兒,好客的主人端進來大盤子的手抓羊肉和奶酒。公社的幹部向我們敬酒,七十歲的老翁向我們敬酒。正是:

祝福頻頻難盡意,舉杯切切莫相忘!

我們回敬,主人再舉杯,我們再回敬。這時候鄂温克姑娘們,戴着尖尖的帽兒,既大方,又稍有點羞澀,來給客人們唱民歌。我們同行的歌手也趕緊唱起來,歌聲似乎比什麼語言都更響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麼,聽者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飯後,小夥子們表演套馬、摔跤,姑娘們表演了民族舞蹈。客人們也舞的舞,唱的唱,並且要騎一騎蒙古馬。太陽已經偏西,誰也不肯走。是呀!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

人的生活變了,草原上的一切都也隨着變。看那馬羣吧,既有短小精悍的蒙古馬,也有高大的新種三河馬。這種大馬真體面,一看就令人想起“龍馬精神”這類的話兒,並且想騎上它,馳騁萬里。牛也改了種,有的重達千斤,乳房像小缸。

牛肥草香乳如泉啊,並非浮誇。羊羣裏既有原來的大尾羊,也添了新種的短尾細毛羊,前者肉美,後者毛好。是的,人畜兩旺,就是草原上的新氣象之一。

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的意思 蒙漢情深何忍別天涯碧草話斜陽的翻譯 第2張

《老舍》賞析

這是一篇文質兼美的抒情散文,作者用清新的筆觸記敍了自己到內蒙古草原訪問時所看到的美麗景色和蒙古族同胞熱情歡迎遠道而來的漢族同胞的動人情景。文章思路嚴謹,結構精妙,主旨鮮明,文字優美,意藴雋永,讚美了祖國山河的壯麗,歌頌了民族團結的情誼。

《老舍》創作背景

這篇文章出自老舍的遊記《內蒙風光》,全文收在百花文藝出版社1963年版的《小花朵集》。

1961年夏,老舍與一批作家、畫家、音樂家、舞蹈家、歌唱家等二十來人,應烏蘭夫邀請,由文化部、民族事務委員會和中國文聯組織,到內蒙古東部、西部參觀訪問八週,看了林區、牧區、農區、漁場、風景區、工業基地和一些古蹟、學校、展覽館。

遊記分七節對上述內容依次作了介紹,牧區的一節小標題為《草原》,即這篇文章。

《老舍》作者介紹

老舍,原名舒慶春,字舍予,北京人。現代小説家、戲劇家、人民藝術家。一生創作極勤,碩果累累,主要作品有小説《駱駝祥子》《四世同堂》,話劇《茶館》,兒童劇《寶船》等,其作品多選材於自己所熟悉的城市下層居民生活,通過塑造極為生動的人物形象、於“平常”中透出深刻的社會意義。